第(2/3)页 朱棡也是一脸肉疼:“父皇!您管管这败家子吧!这得多少钱?咱边军将士连铁甲都配不齐,他拿百炼钢听响儿玩?” 朱元璋听着俩儿子在那鬼哭狼嚎,心里那个乐啊。 这俩憨货。 但他面上却板着脸,还煞有介事地踹桌子一脚: “大孙!你这就过分了啊!咱虽然把银子充公了,你也不能这么糟践东西!这钢要是打成锄头,能开多少荒地?” 老头子这一嗓子,直接把朱樉和朱棡的底气给喊足。 看吧,老爷子都发火了! 面对一家子长辈的口诛笔伐,朱雄英脸上那副招牌式的假笑都没变过。 他走到桌边,拿起一枚圆滚滚的铅丸。 “爷爷,二叔,三叔。” 朱雄英语气平淡:“好钢用在刀刃上,这话没错。但如果这把‘刀’,能让鞑子的精骑在八十步外就人仰马翻,连人带甲打个对穿。这钢,还算浪费吗?”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。 只剩下风刮过枯树枝的哨音。 “哈!” 朱棣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。 他摇摇头: “大侄子,牛皮吹破了可不好收场。四叔我在北平跟鞑子玩了这么多年命,最好的手铳,三十步内能破甲,五十步外弹丸飞哪去全看老天爷心情。八十步?还要破甲?” 朱棣伸出两根手指头:“除非你是二郎神下凡,开了天眼。” “是不是神仙,四叔上手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 朱雄英从木匣隔层里摸出一个油纸包,随手抛过去。 朱棣抬手接住。 手感不对。 软硬适中,里面是一粒粒硬邦邦的东西。 “定装药。”朱雄英指了指枪口:“咬开纸壳,倒药,塞弹,用通条压实。” 朱棣狐疑地看侄子一眼。 纸包药? 以前填装火铳,那是得一手拿药壶,一手拿量勺,多了炸膛,少了打不远,还要塞引线,麻烦得要死。 他试探性地用牙齿咬开纸筒尾部。 一股子辛辣刺鼻的味道钻进鼻腔,不是平常那种硫磺味极重的劣质黑火药。 朱棣心头微动。 他把纸筒里的黑色颗粒倒进枪管。 这药做得精细,每一颗都跟小米粒似的,大小均匀,黑得发亮,在阳光下甚至有点晶莹剔透的感觉。 装填,塞入铅丸,通条捣实。 整个过程,也就两个呼吸的功夫。 太快了。 朱棣下意识去摸腰间的火折子,准备点火绳。 “四叔,省省吧。” 朱雄英抱着胳膊,下巴扬了扬:“那是燧发枪,不用火。看见那个小把手了吗?那是击锤。扳开它,扣机括就行。” 朱棣手僵在半空。 不用火绳? 作为常年带兵的人,他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 大风天不用怕火灭,夜袭不用怕火光暴露,下雨天只要不湿了药池还能打,骑在马上不用腾出手来点火。 这要是真的…… 朱棣转过身,看向演武场尽头。 八十步开外,立着个穿戴整齐的木头人。 那木人身上套着一件正儿八经的边军铁扎甲,甲片厚实,这还没完,里面还衬了一层熟牛皮。 这种双层重甲,寻常步弓五十步内都未必射得透,那是骑兵冲阵保命的家伙。 朱元璋也不装了,背着手凑到前面,那双老眼死死盯着朱棣手里的家伙。 他也想看看,这把让他大孙子砸了无数银子弄出来的玩意儿,到底有多大能耐。 第(2/3)页